从大量临床资料来看,单用或以中草药为主,配合西药,治愈初、中期各种恶性肿瘤已有不少病例;对晚期病例,亦有个案治愈报告,多数则具有缓解症状、延长存活期的作用。但治愈病例中,目前尚停留在近期疗效水平。笔者从总结现有的经验出发,认为如何从辨证施治中进一步提高疗效,结合个人的一些看法加以探讨。

以攻为主还是以补为主

有关肿瘤辨证施治的法则不外攻补两个方面。攻法包括清热解毒、活血化瘀、软坚散结、化痰除湿;补法主要包括五脏气血阴阳。攻补应以何为主?目前有三种意见:一、根据临床表现虚实证候而定,早期以攻为主,中期攻补兼施,晚期以补为主。二、主张立足于攻法为主。三、主张立足于补法为主。

主张立足于攻法的理论依据是:古人论述症积的成因,由热积、气滞、血瘀、痰凝所致,因此治疗以攻邪为主。医院统计以攻为主治疗的30例存活1年以上的晚期原发性肝癌中,有12例存活2年以上,7例存活3年以上,2例存活5年以上,最长1例已存活12年以上,这是非常值得总结、研究提高的可喜苗头。此外,各地报道单方、验方的个案治验,如上海用壁虎治愈1例食道癌;医院用蒿母治愈1例肺癌,河南某地用大量全蝎使1例纤维肉瘤肿块完全消失;湖北用大量大蓟根(每日90克)精猪肉炖服,连服75天,使1例淋巴肉瘤肿块消失……等,多数亦属攻法范畴。再从大量发掘研究出来的中草药抗癌剂看,如上海第七制药厂的肿节风,四川联合制药厂的中九丸,以及犀黄丸、化症回生丹、大黄蟅虫丸、核葵注射液、斑蟊片等,亦属攻药。特别是清热解毒药物,目前来说是一条崭新的路子。中草药的攻药,如已提取的一些生物硷——喜树硷、秋水仙硷、长春花硷、长春新硷等,已被国内外和其它化疗药物一样使用。

主张立足于补法的理论依据是:本病的成因,为正气不足,气血亏损所致。补法,从整体而言,应补气血阴阳;就脏腑而言,主要补肺脾肝肾;从立法而论,有益气生津、补气养血、健脾益胃、滋阴补肾等。现代医学认为应用补法能提高机体抗病能力,并可能是通过增强体液和细胞免疫,增强激素的调节能力,调节酶系统,改善机体代谢等有关作用而奏效的。但这种免疫力的增强,一般尚属非特异性的。以补法为主,既往缺乏疗效统计报告。近年来从补肾着手初露苗头,如六味地黄丸在抑制食道增生、防治食道癌方面,从实验到临床研究已做了不少工作。用补法治疗,目前已被国内外医界所重视,不论用中药或西药主要研究方面是免疫机制,特别是对细胞免疫机制的影响,中草药方面研究资料也不少。

关于第一种主张根据症状虚实,补其不足,泻其有余,是实多虚少还是虚多实少,随证用药,此属传统的祖国医学辨证施治的范畴,目前较少争议,在对延缓恶性肿瘤的发展,某些症状的缓解是有一定作用的。

对攻补法则应用的几点看法

一、从辨证与辨病相结合的观点出发,攻补法则的应用,应贯串于本病的全过程。恶性肿瘤的发生和发展,始终存在着正虚和邪实的矛盾,局部肿块的发生、发展、转移,势必夺取机体的营养,损及机体的阴阳气血,造成正气虚损,转而又助长肿块的增长,造成恶性循环。本病之初,肿块还未增大,体征与症状虚候未显,但从病机分析,已虚在其中;反之,病之中、晚期,气虚血弱之恶病质已明显,证显大虚之候,但肿块既已形成,邪气焉有不实之理?故初用补法,不必虑其“补能留邪”;晚用攻法,也不必畏其“攻能伤正”。故扶正祛邪,双管齐下,可能会提高本病的治愈率和有效率。笔者在医院系统地观察攻补兼施的治疗方案(补用参芪扶正汤:人参、黄芪、北五味、苡仁、白术、当归、鸡血藤、丹参,加活血药三棱、莪术等为基础方;攻用自制以山豆根为主的抑癌宁片),观察随访9例,疗效较好,并有治愈病例。

二、补法、攻法应以何者为主。补法中通过具体药物的研究和临床体会,补气和补血,其中补气是主要的;补阴和补阳,补阴是主要的;补脾和补肾,补肾是主要的。因为补气主要是调节机体的脏腑功能,脏腑和调,营血自能内生。就阴阳而言,补阴又是主要的,因患者以口苦咽燥、潮热、脉细等阴虚证较多见,特别是晚期患者。肾为先天之根,脾为后天之本,补先天尤较后天重要。实验证明,健脾药如白术、苡仁、茯苓等只有微弱的作用,临床反应亦常控制不了本病的发展,其主要作用还是在于改善食欲,增进吸收。反之,补肾药物如槲寄生、续断、菟丝子、杜仲、补骨脂、龟板、胡桃肉和种隔(分心木)、薜荔果、鳖甲等,除直接有抗癌或抑癌作用外,尚与调节激素、酶系统和改善机体代谢有关。又从现代药理研究结果来看,补血药的生血作用并不明显,多数亦无抗癌、抑癌作用;而补气药如人参,不但有直接的抑癌作用,并且经国内外研究证实,人参有助于正常细胞的RNA(核糖核酸)与DNA(去氧核糖核酸)的合成,而对癌细胞的RNA与DNA合成无影响,还能增强细胞免疫。这里还需要指出,并非所有的补气和补肾药物都有上述诸多治癌作用,同类药物作用不尽相同,还需对每一味药物的治癌特性进行研究。

在攻法中,除目前已被大家所公认的清热解毒法、软坚散结法是主要法则外,活血化瘀法亦日益被人们所重视与广泛应用。

三、中草药常有一药多效的特性,所以攻法与补法往往不能截然分开。攻法与补法,攻药与补药,是人为的分类,但药物的功效是客观存在的,中草药目前多数用的是生药,含有多种成分和多种效应。有些治疗恶性肿瘤的药物,如鳖甲既有滋阴作用,又有软坚散结作用;苡仁既有健脾作用,又有利湿排脓作用;槲寄生既有滋补肝肾作用,又有祛风除湿作用等等,因此如选用这些药物治疗恶性肿瘤,很难称其为补法或攻法,常常是具攻补双重作用。如果从现代药理研究来看,既有杀灭癌细胞作用,又有增强机体免疫效能的药物那就更多了。

立法是原则选药是关键

确定治则立法,固然十分重要,但选方遣药,又是个关键。因其治疗实效具体的是要通过药物来体现。下面谈谈我的一些看法。

一、立足于发掘。古代治疗恶疮、症积的方药,经过系统观察和实验,可以发掘筛选出具有实效的药物。如《开宝本草》载山豆根能“消疮毒肿”;《本草拾遗》载藤梨(弥猴桃)根治“反胃”;《药性本草》载紫草根治“恶疮”;《本草纲目》谓黄药子(黄独)能“消瘿解毒”;《药鉴》载猪殃殃治“痈毒症瘕,膨胀黄疸”;《纲目拾遗》谓白英(蜀羊泉)治“疬串”,《别录》云疗“女子阴中内伤,皮间实积”;《本草经》、《本草经疏》、《本草图解》等均谓夏枯草治“瘰疠,破瘀散瘿结气”;《甄权》谓鳖甲治“症块”,《大明》亦言“破症结”,《本草经》谓“主心腹症瘕坚积”;《本草纲目》载半枝莲治“痈疔”;《纲目拾遗》引《百草镜》云天葵子治“疬串”;《唐本草》载龙葵“疗疔肿”,《本草纲目》谓“疗痈肿毒,消肿散血”;《本草推陈》谓白花蛇舌草治“痈疽疮毒、腹痛”等,记载很多,上列适应症并不全指恶性肿瘤,但有部分就包括恶性肿瘤在内,这些经验值得继承和发掘。

二、研究中提高。对治疗恶性肿瘤药物的品种科属到有效成分、药理作用的研究,提供临床选药作为参考是十分必要的。例如白英,现已知含龙葵硷、白英硷,经实验,对人体肺癌有抑制作用,白英硷对S、WK有抑制作用,从成分、药理等进一步阐明治疗肺癌的作用,这就比古代记载“性味苦微寒、治皮间实积”的经验提高了一步。再如七叶一枝花(蚤休、重楼),已知主要成分为留体皂甙、蚤休甙、蚤休士宁甙)、生物碱、氨基酸,对S、S37、实体型肝癌有抑制作用,并知留体皂甙兼有镇痛、镇咳作用,对血管平滑肌有收缩作用,因此在临床上可以作为肝癌的首选药物,而且知其有镇痛、镇咳、止血作用,也可作为对证选药的参考,此比《别录》所载性味苦微寒、有小毒,主治“痈疮阴蚀”的经验认识上有了质的飞跃。其他如活血化瘀、化痰除湿以及扶正补虚类药物也有一部分已发现和阐明了抗癌抑癌的机理。

三、单验方的选用。如何选用单验方,避免道听途说和无所适从之弊,我认为:1.以临床上确诊病人的实际疗效为依据;2.查阅古今文献,有无根据。如张氏报告用白鹅血治胃癌,后有人依法试用,确见实效。查阅文献发现《张氏医通》、《本草逢原》、《觚剩》、《香祖笔记》有治“噎膈”的记载。实验发现鹅血给艾氏腹水癌小鼠口服7天,可使腹水形成受阻,抑制率达40%,且能使癌细胞核溶解、退变。又有人认为老鹅血所含硷性磷酸酶和乳酸脱氢酶均较鸡、鸭为低,而球蛋白较高,其免疫器官胸腺又较发达,提示可能通过激发人体抗癌的免疫因子对癌细胞起反分化作用。据此,近年来上海已取全血喷雾干燥,制成鹅血片,试治胃、淋巴、肺、鼻咽等恶性肿瘤例,有效率为65%,并能回升白细胞。又如民间用蒜治癌,而翻阅文献,首载于《别录》,谓“散痈肿蠹疮”,《新修本茸》载“化肉”,《随息居饮食谱》谓“通关格便秘,辟秽解毒,消痞杀虫,外灸痈疽”,似为治癌的一些依据。后经研究,大蒜液有较强的抗癌作用。目前上海已制成0.3%的二烯丙基硫代磺酸酯(C6H10O2S2)大蒜注射液,试用于临床,考察其实效。从以上举例,可见对单方、验方的药物、药理、生化、免疫、临床诸方面研究均应引起重视。

四、古方的选用。经临床和实验研究,古方中治疗恶性肿瘤的中成药常用的有大黄蟅虫丸、化症回生丹、中九丸、小金丹、犀黄丸、六神丸等,此类中成药的特点是:1.视为猛药,实为量小效缓;2.偏于攻伐,缺乏扶正,治疗作用不够全面;3对于各类肿瘤的适应证,虽初步有所明确,但目前仍在摸索之中;4.临床试用尚未发现有中毒反应。因此,作为综合治疗措施之一较为恰当。

总之,恶性肿瘤的治疗尚在摸索之中,笔者根据一些有关资料,结合祖国医学辨证施治理论和个人临床体会,对攻补法则的应用与临床选药原则,作一初步的探讨,供大家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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